文化新观察｜《黑白魔女库伊拉》：现代妈妈们会不会接纳恶女当道？

读创/深圳商报文化评论员 杨青

迪士尼早期塑造的公主几乎是一律的傻白甜，只能等待王子的出现和救援：灰姑娘等着穿上王子带来的水晶鞋嫁给王子，被毒死的白雪公主等到王子从嘴里取出毒苹果就可以复活，更不用说等待王子用真爱之吻唤醒的睡美人了。

这样被动等待的女性角色被现代妈妈们嫌弃，拒绝她们出现在女儿成长的片单中。

迪尼斯顺应趋势，开始寻找独立女性，中国的南北朝民歌中女扮男装、代父从军的花木兰也被作为勇敢的女性角色先改编成了动画片，后改编成了真人版电影。

到《冰雪奇缘》中，已经成了姐姐妹妹站起来的典型，拯救姐姐的是妹妹，不再是王子，出现在剧中的王子甚至变成了讨厌的反派角色，被淘汰。

到了刚刚上映的这部《黑白魔女库伊拉》中，迪士尼尽管有动画和真人版两个不同的版本，但这部影片却赋予了新时代女性更多的勇气和选择。

是做乖乖女黛伊拉还是叛逆女库伊拉？

这部影片开篇就面临的一个难题，从小黛伊拉被妈妈叮嘱要做一个乖乖女，但一到学校，叛逆的本性便蠢蠢欲动、遮挡不住，不守规矩、有架必打，一次次的记过最后直至被开除。

第一回合，库伊拉胜出。

闯入男爵夫人的时装聚会，她嗅到了天生属于这里的气息，她也遭受到平生最大的打击。

第二回合，黛伊拉成为主角。

库伊拉的早期伦敦生活被调侃为狄更斯笔下的《雾都孤儿》岁月，找到同伴的黛伊拉在这段岁月中如鱼得水，组队偷窃在她天才的设计下更像一场场小型的时装秀，直到在同伴的帮助下，她朝着自己的梦想迈出了第一步。

她从百货公司清洁工到炙手可热的设计界天才伯爵夫人的小跟班，做黛伊拉的这段时间很辛苦，被赏识、被雇佣、被剽窃，她被伯爵夫人身上的天才判断力和不顾一切抵达顶峰的邪恶力量双重吸引着，亦步亦趋。

“用恐惧来统治，做一个有创造力的天才，不让任何东西阻挡你，摧毁所有竞争对手。”这是伯爵夫人在时尚界的生存之道，也是库伊拉日后不管不顾追随的复仇之路。

从发现伯爵夫人是害死母亲的仇人那一刻起，她决定要报复，选择从此做黑暗的库伊拉，她要以黑治黑，把仇人踩在脚下。

善良的黛伊拉从此被翻篇，哪怕被视为亲人的两个小伙伴讨厌，冷酷前行的库伊拉也不为所动。魔性的库伊拉从小到大一直被隐藏、被压制，到此全然释放，成为主角。

如果说前半部是乖乖女的痛苦，那么后半部就是黑暗女释放自我的快乐。

“Born brilliant, Born bad.”事实证明接纳自己黑暗的女孩才是最有力量的。

聪明的她联动媒体一起，一次次的对决，一场场升级的时装秀，从室内到室外，最后还加了行为艺术，媒体推波助澜，库伊拉横空出世。

反叛、挑战、应对、执行、报复、保全自我、最后胜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不管是时尚杂志的同学，还是从小救她的管家，还有街头古着店里视“正常”为最大侮辱的店主，当曾经把妈妈逼死的三只恶犬照样扑到她脚下时，她可以气定神闲地命令它们坐下。驾驭掌控一切，甚至指挥对手的恶犬。

她的反叛有条有理，设计周全，以才华为根基。她和伯爵夫人算是棋逢对手，伯爵夫人得知两人的关系依然可以下死手，而她也毫不手软，提前作了防备，让伯爵夫人束手就擒，从此万劫不复。

中国台湾省干脆把名片译为《时尚恶女库伊拉》，魔女和恶女是库伊拉的定位，很多人认为乖乖女艾玛·斯通不如“小丑女”更胜任。可是我觉得正是乖乖女变黑的路径，这种表面的挣扎和骨子里的割裂，才让库伊拉的本性更真实、更复杂也更丰富。

说到底，善和恶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可以共存共生。接纳真实的自己才是惟一的救赎之道。

这样的恶女人设，对现代妈妈们来说，能不能接受反倒成了问题。

审读：孙世建